王耀春双勾书法审美元素的认识

近几年来，中原书法家王耀春先生的双勾书法在收藏界走红，且引起市场关注。双勾书法即为以双线对应以空心线条所形成的结体书法形式。倘无传统书法艺术基础者，往往表现为工艺程式而缺乏书法审美的品质。其中的关键在于创作者的传统书法艺术技能的基础。就耀春先生的双勾书法风格看，艺术性征感觉十分鲜明，其整体风格表现为“空灵、洞达、清雅、隽秀”的气息风韵。愚以为，其中审美元素表现为以下四点，以与同道商榷。

第一，传统书法的结体要素是其双勾书法的基础

耀春的双勾书法，从线条的情绪、势变、质感看，所表现的唐楷、行书风格特征极为鲜明，且以王羲之楷、行书为核心。此可证明，耀春对唐楷、行书法帖的临摹、研究、创作是有着深厚功底的。以其双勾书法作品的体势看，也可证实耀春唐楷书法的法度严谨，个性鲜明，其传统书法与双勾书法的沟通融中，表现有二者有内在的必然联系。首先，从他作品点画的组合形式看，可体悟出以王羲之以降之书法传承脉络，如黄庭坚的开张行势，苏东坡的文雅，柳公权的劲健，颜真卿的肌丰。其次是从线势的使转及节律看，在于点画、线条解构、建构的交接变化，情绪平和，不激不厉，十分明显地表现为唐楷基调的行书法度。再就是从作品气息看，刚柔相济的韵律也是相对集中于唐楷与行书贯通关系的感受。

笔者愚见，耀春双勾书法之所以表现着个性鲜明的艺术境界，说明习练唐楷、行书是他双勾书法艺术元素的基础，故而，审美元素溯之有源，承之有法。

第二，点画的整合是其双勾书法体势的核心

双勾书法与花鸟画的双勾技法异曲同工，但是，由于书法的线条变化与绘画变化相比较更为复杂，且又不象绘画技法表现的有“对应物”的区别，所以，以双勾表现书法结体，线条的准确性则更为复杂。耀春的双勾书法，不是先从单一的点画完成再进行组合的，他是根据作品单字的体势，从左边勾线后，又连续地从右边勾连，且与左边线条进行相应的关照表现，而且使右边线条与左边线条的粗细、快慢、抑扬、顿挫、使转、遒拓、开合等技法相对应，由此获得两边线条相互呼应的统一性实现。完成单字的结体后，在字与字、行与行的章式表现上其技艺难度更大。耀春是着力于从通篇章式的经营布置上，考虑整体关系分割的解构与建构；从上一个字的体势与下一个字的体势在变化中求统一；从上一行的章式与下一行的章式在变化中求统一。从而，保证了整体关系的协调，达以作品的整体性艺术境界实现。这一点，应该说其难度相比传统书法来说更大些，因为传统书法是由一条线的程式完成的，其线质、线势变化的一条线是统一的，而双勾书法的线条则是两条线在呼应中成为一条线的统一性品质，因而带有两条线的情绪在变化中求统一的双重性质，所以难度更大些。

由此看，耀春双勾书法点画的整合，是以两条线互相对应关照的统一性中实现的，因而其双勾的两条线所形成的统一性线条情绪，必须体现传统书法单一线条的点画结体、走势的法度原则。从耀春的作品看，着实是体现了这一原则的。所以，他的双勾书法元素，不仅体现了传统书法线条组合的共性，而且显示了双勾书法线条的个性，这一点倒是体现了耀春书法创新的聪颖。

第三，黑白分割的变化，是其双勾书法气息的明显特征

书法的表现范畴是以传统道学基本概念及其思维方式指导为前提的。书法的黑白、虚实、疏密、开合、中侧、快慢、遒拓、抑扬、顿挫等等用笔技法范畴，都是从道学“阴阳厮守”、“有无相生”的基本概念引申出来的。传统书法仅仅是一笔行势使线条墨色与布白在分割中显现，而双勾书法，线条本身中空为白，其相对于传统书法来看，又多了一个“白”的层次，带出了两条线在变化中又必须统一的特征。因而，对双勾书法线条的经营表现，又带出黑白分割的难度，难在白多黑少。怎样使黑白在不平衡中求平衡的点线组合中，使线势变化与白在有无相生中气韵溢流，则是双勾线条质量审美的关键，否则，白多气散而无气场生发气势、气韵。

耀春的作品，给人的气息感受是松中求紧，以黑生白、制白、引白，使线的质感、线的走势、线的使转、线的节律等综合因素，在不同线性、线质、线势引导下，制约不同块画布白形式的多样关系变化并达到集中统一。其核心是，单字的左右两边单线的关系，单字与单字、行与行之间的块画线势等，恪守于呼应、承让、拱揖关系，从而营造作品整体黑白整体关系的建构。很重要的是，其线的腾挪、跌宕、抑扬、顿挫的节律，表现出布白呼应所生发的气场的生气、发气、引气，从而表现了气韵生动的作品意境。耀春说：“书法，线是作品之本，无论传统书法还是双勾书法，以线的质量为作品基础，是作品的根本。双勾书法与传统书法区别的关键在于布白多于传统书法，但这只是形式问题，核心则是如何处理线与布白块画关系的整体合理性。传统书法有的单字作品，一个字的周围都大白，而给人的仍然有很强烈的艺术感受。这说明，书法不在白多白少，而是看经营是否合理。”笔者以为，耀春此语，是他从对双勾书法的研究和实践中得出的经验之谈。这一经验说明的仍然是书法艺术生成的一个重要原理，故而，他遵循了这一原理，也就守住了书法艺术生成的表现依据。

第四、欣赏与装饰的统一性，是其双勾书法审美表现的审美诉求

从耀春的双勾书法表现书体看，其以楷书、行书为表现主体，且以行书为重点。从表现形式看，有榜书、横幅、竖轴、中堂等，多以室内装饰为主，也有刻石所用之作。近几年来，常有其作品索求者。笔者亦曾征求几位向耀春求字朋友的看法，他们比较一致地说，耀春的双勾书法具有欣赏性与装饰性的双重品质。相对于传统书法来看，其装饰效果更具有新意，在室内有绘画、有传统书法，若再挂一幅双勾书法，多了一种装饰形式，丰富了空间变化，也增加了一种审美视角。

朋友们说的是很有道理的，耀春对双勾书法的创作，应该是一种积极地审美意识表现。随着物质生活的丰富，人们更希望以轻松审美来消解心理压力。从他的作品看，“空灵、洞达、清雅、隽秀”风格气息，与人们宽松、平和、安详的生活情感享受是一脉相承不谋而合的。正是由于此种心境，耀春对双勾书法的创作，多以室内空间的区别性，依据求书者得需要，从作品内容和形式上进行不同的表现选择。但是，他的选择均守于一个理念，即，以给人空灵、洞达的心境会意。因此，他不管选择何种表现形式，都是以开阔室内空间感受为核心、立意的，由此，使人从对他作品气息的欣赏中，沟通心理的愉悦和哲理思考、思辨，从而达到开阔胸襟与情感享受的双重获得。

笔者以为，尽管耀春的双勾书法非为他的独创性，但却有创新性的品质；一是他守住了传统书法表现的文脉及其技法，创之有根有据；二是从研究和实践中持守与书法线艺术的功能，其分割整合是符合书法原则的；三是他以主体人格精神沟通书法线艺术的表现方式，具有个性的风格特征；四是他以书法与时代生活和时代人格感情融合贯通，从而体现了作品精神品质与环境装饰品味同一性的实现。此为笔者一孔之见，期盼同道方家。

中国新城镇建设书画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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